这房子上下两层,怎么也够住了。小曲莉那时住在楼上,儿子住楼下。小曲莉第一次到滇西来,看了什么都惊奇。我说先吃吃盈城的“过手米线”吧,就给做了蘸水切了肉末。小曲莉在旁边忍不住先抓了一点儿紫糯米做成的米线,她说这米线看上去有点像玫瑰的颜色,什么也没蘸,把米线仰着头放在嘴里。她说,玫瑰色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

大家闲聊的时候是坐在楼下堂屋里的,小曲莉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把刀。难得有这样年轻的姑娘知道一点户撒刀来历的,她却说,这刀上若真的有“户撒”字样,那这刀就一定是阿昌族的东西。她说景颇族的刀要长一些,傣族的刀也没有这样大的杀气。

哈哈,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小姑娘,她竟说我的刀上有“杀气”!

我儿子一定给她吹过。儿子吹牛肯定已经和原来那事情两样了。我说的是我们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在盈城很轰动。当年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故事的样子基本是符合实际的:两个北方刀客和四个缅甸的马帮遭遇,一个刀客被打死,一个刀客的老婆被打伤,马帮的人死了两个;事情发生小半年,故事梗概变成了两个北方的刀客杀退了一帮前来抢劫的缅甸土匪;事情发生五年后,故事变成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北方大侠杀退了来自缅甸山区的一大队土匪……

儿子问过我,爸,当年到底是几个北方人啊?杀退了多少马帮?

我说,小子,当年就我和你杆子大爷两个人,你孃孃和你妈都在场,土匪是来砍咱们家竹子的,被我们杀退了。

儿子一定和小曲莉讲过墙上的户撒刀怎么怎么神奇,也得讲他对这刀怎么怎么敬畏。但不管儿子怎么和女朋友跟风跟影地吹牛,我们家的故事在盈城还是有口碑的。我在20年前是盈城的英雄,那时人们最怕的就是来自缅甸的马帮,那时我和杆子是杀退土匪的两个英勇的北方刀客。我是那次厮杀之后活下来的惟一一个刀客。

嘿嘿,我还成了刀客。我是不是刀客我自己最清楚。我没刀法,没练过刀,更不属“武林”中人。我来到盈城,完全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和我秦大哥在一起。我不是刀客,但我当年跟着的是一位真正的刀客——秦大哥是用刀从北方杀到南方的,他是“练家”,有师有门。他和我讲,始终别在他腰里的这把户撒刀沾过不少血气,他再不想用这把刀了,只想把它老带在身上避邪。我和杆子干了土匪之后,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总是拔不出来那把刀,那是秦大哥在做刀鞘时用竹签封死了刀鞘。

刀看上去并不凶狠。小曲莉说它有“杀气”。不过我有点相信是被她看出来的,不认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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