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子没有幸福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女人婚后黑了不少,眼角上也开始有皱纹,脸瘦了,露出了颧骨。只有牙还是白白净净的,她老是半开着嘴唇。她的嘴形和堂妹的一样好看。

年轻那阵儿,我和堂妹从夏天到秋天都在甘蔗林的三角窝棚里幽会,我们却没能怀上孩子。堂妹开始害怕,她说怕他们这样的少数民族和汉人不配,不配的人在一起是生不出来孩子的。她爱干净,但她从甘蔗林回家来不再洗了,就静躺在床上,仰着,偶尔还抬高些屁股。我知道她在干什么。我不管,照样还会在坝下面的水井里打一桶凉水泼在头上,从头泼到脚。

我把瓜园的瓜侍弄得很好,把菜地里的青菜也侍弄得很好。那时候我就这些活计,干完了我就坐在院子里,听街上大喇叭广播。

杆子去了高黎贡山。那年立秋后,我开始念叨着杆子,估计他该回来了,那年两季雨水适中,想必杆子的收成不会少。和杆子结伴上山的几个人已经陆续回了盈城,他们说杆子在山上囤积了五麻袋的干货。

杆子媳妇把我叫到后院瓜园里,她看着我,很安详的样子。她很多时候不会笑了,这安详表情就是她正常的表情,等她把两眼瞪大、把嘴巴张大的时候,对我来说就是恐怖了,我老感觉她那样子是要犯病,虽说杆子说不是那样,杆子说他媳妇犯病抽风一般没有前兆。

我自顾自地说着话,在她面前都是别人说话,是她叫我来后院的,也不能等着她问我什么,我也不能去直接问她“你要做什么”。

小时候我就怕抽风的人,我看不得抽风的人在抽风时那种表情,那比死还恐怖。那时候抽风的人一定是和死亡搏斗,那得叫挣扎。

我说嫂子你吃不吃瓜?看起来没熟透,但吃起来已经是甜的啦。我说今年的瓜小一些,去年的大,去年有一个特大的,我送给了你家,记没记得?我说北方说水大瓜就大,水小瓜就沙,今年保证个个都是甜沙瓤儿。我说你看我还出息成瓜农了,侍弄瓜成了行家,今年都是我侍弄的,堂妹什么也没管。我说堂妹在家里忙里忙外的其实也挺累的。

杆子媳妇就蹲在瓜地里,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她说了一句话因为声音小我没听清,就问了她一句,她又说了一遍我还是没听清,就又问了一句。她就一把把我给推倒了,眼泪在眼圈里含着。这次她的话我听清了,她说,她想要个娃儿。

我愣在原地,心里不是滋味。杆子和她结婚好几年了,怎么也该有个娃娃了,杆子为了这个事儿没少找大夫没少吃药,但还是治不了这说不出来的病。杆子说毛病不在他,是女人生不出来。每次私下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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