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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澜听着，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p>
他什么都没有说。</p>
人死了，就会变得冰冰凉的，沈观澜知晓，自己就快要死了，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体温好似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而冰冷起来。</p>
耳朵里亦是嗡嗡作响，他知道周羡同池时一定在说话，他听到了声音，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p>
回望自己的一生，他的的确确如同池时所言，没有做过任何一件有益于天下的好事。那些所谓的抱负，所谓的天下，都仿佛是一个人，在痴人说梦。</p>
没错，就是痴人说梦。</p>
在遇到周羡之前，他每日都在嫌恶这个世界，配不上他；在选择了做药师之后，他便一心研究毒药，完全放弃了沈家；在毒害了周羡之后，他又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豁出了性命，也要救他。</p>
若是周羡死了，他便给他披麻戴孝，摔盆端牌，然后一头撞死在他的大墓之前。</p>
再后来周羡好了，沈家倒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p>
他娶了赵兰汀……</p>
沈观澜想着，赵兰汀生得什么模样，他都好像记不得清了。只知道她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仰慕。在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沈家继承人，在他说着家国梦想政治抱负的时候，周围的人眼光便是这样的。</p>
他试过了，去做一个好的丈夫，去做一个好的父亲，可是他不行。</p>
他沈观澜的一生，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条道走到黑，永远没有所谓的中庸与平衡，一个阶段只能够耗尽所有的心血做一件事情。</p>
周羡好了，他不需要做药师了。</p>
沈观澜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围绕着周羡的，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p>
他记得自己坐在小楼之上，推开了窗子，在那一瞬间，见到了万丈金光。</p>
纵使多年过去，已经是物是人非，可是太阳照耀的世界，一直都在那里，从来都没有改变。他觉得，自己又想起了同周羡一道儿去打野鸡的那一天……</p>
想起了那一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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